被窩裡的味道：一種李與覺得的是太陽和自己的味道的混合氣味，這種味道尤其在起床時格外好聞，格外讓人昏昏欲睡，讓人想翹掉一切睡大覺。每天晚上李與都在發誓：我！今天！一定！12點前就上床睡覺！但其實幾乎每天都是上了床在耍賴的想：哎冇事冇事，明天照樣起的來，就隻有晚上才能自己安靜看漫畫欸！然後將近一點了纔不舍的放下手機，第二天鬧鐘響的時候依然無助的瘋狂掙紮，再一次後大悔，啊啊啊我翹課吧，但最後還是一臉挎著...-

雨落停止。傘？她一驚，趕忙回頭。

入視線，是女生，無緣由的李與鬆了一口氣，擺擺手客氣的拒絕：“謝謝，不用了，不用了，雨不大我走一會就到了……謝謝，不用了。”繼而定睛細看，呀，好像是那個人。

程雲斜著傘輕輕的笑著說：“冇事，真冇事的，我看你冇帶傘，你是去地鐵站嗎？”兩人繼續走著，“啊是的。”李與說完，冇有再過多推脫。

程雲抬眼看向前方綠燈的倒數：“我們可能得走快點，綠燈快結束了。”

“抱歉，好的好的。”李與加快步伐，跟著女生碎步快跑了起來。

過完紅綠燈還有一段路才能到達地鐵站。有點小尬尷，李與抬眼看向女生，冇多想開口道：“你是不是也是來做家教的啊？”

“嗯？你怎麼知道”程雲疑惑的側頭看向她。

“我看到你了剛剛，其實你不用在門衛處登記的，跟著其他人就可以進去了……不然很麻煩的”

“嗯？”

“哈哈其實當時我就在你的旁邊，你和保安說你是來做家教的時候我聽到了，就多注意了你幾眼。”李與解釋道。

“其實我來上了兩個星期了，就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要登記。”

李與冇聽明白，但也冇有多問。她站在左邊，看向女生拿傘的右手，邊拿過傘邊說：“我來拿傘吧，你這樣拐著手不方便。”

程雲看向李與已經接過去的傘，“謝謝……”，停頓了一下說：“這個傘是我走時家長給的。”

“我剛剛離開的時候家長不在家，說不定本來我也可以有哈哈”，李與笑著，自然而然的開始聊到：“你都不知道，我現在教的小孩基礎有多差，加減法都算的一頓一頓的，可累死我。”

--“我剛剛還陪我教的小孩打了遊戲呢。”程雲接起她的話題。

“啊！你們還打遊戲？我每次都不夠時間教這個妹妹，況且打遊戲家長不會說嗎？”李與小小震驚了下，睜著圓圓的看向女生。

--“冇有冇有，家長讓我等雨小點再走的時候打的。”，程雲看著李與的表情，忍不住說：“哈哈你好可愛啊。”

“啊？”，李與歪頭愣著，迴應著她前麵的話：“這樣啊......我今天就是遲到了幾分鐘纔看到你的。”

“那我就是早到了”，程雲想了想，“你現在教幾個課啊？”

“我就教數學，教現在這個初一的妹妹和另一個小學的弟弟……”

搭著話，兩人到地鐵站了，李與努力的摁著自動傘的開關想要關傘。

“我來吧。”程雲接過傘啪嗒一聲摁了下去，“這個開關這裡有點卡，比較難關。”

李與想著這個女生真好啊，其實可以不用這樣安慰自己的，自己有的時候就是比較意外的菜雞。

終於到了地鐵站了，應該不同路吧，不過她好好看啊，高高的，李與和她錯著一個台階，側著看著她的臉，卷卷的頭髮，不長，有層次的散落在肩部，臉怎麼這麼小呢，李與抬頭回想著剛剛對視的畫麵，眼睛真好看，小鹿一樣……

李與往後看了看冇什麼人這個點，往下邁了一個台階，和程雲並排站著。

“你在那個學校啊？”李與看著程雲些許詫異的表情，

--“G大的，我大二”

“啊我大一，H大的”

--“怎麼這麼早就出來接家教了啊？”

“我是這學期纔開始接的，上學期冇有”，李與下意識的嘟起嘴，放鬆視線想著東西。

李與打開手機地圖，導航著地鐵線。

程雲餘光看到李與，也拿起了手機低頭看…，突然來了一句“我到大學城。”

“天，都是大學城校區，好巧，那一直做到同一站欸”，李與突然笑了，聚焦起視線，晃著手機給程雲看。

--“是啊…

或許是因為彼此不認識，李與覺得這之後兩個不會有交集，倒也敞開了口聊起了天。

順著稀落的幾個人，李與把包拿下走向安檢機，順手被程雲一起接了過去，放到安檢帶。

“我想出去玩，我在國內玩，我家裡人還能支援我，但是我想出國玩，我媽就不同意了，我說要是我自己賺到了錢呢，我媽說那就隨便我”，李與邊走邊回著程雲之前問的問題，隱去了一些事實。

--“這麼厲害？”程雲接著李與話，

“那必須哈哈”

兩人踏上扶梯，並排站著，李與餘光瞄著女生感歎道這應該有170多吧，好高啊。

“誒你知道嗎，我感覺我去過的城市裡，武漢的地鐵扶梯很快，有的時候趕時間我就會覺得怎麼我們這裡的扶梯怎麼慢啊。”

--“你去過武漢？你見到櫻花了麼”

“冇有，想不到吧！我和我很熟的朋友，那天逛累了所以就翹掉了回酒店了……腳要走冒煙了，所以兩個人一對眼就：回？回！”

--“真好”程雲點點頭。

“對！而且我隻喜歡和認識好久的人出去旅遊，因為彼此的節奏比較對的上，也知道對方的習慣”

--“我想家教多賺點錢，放假的時候帶外婆去北京…你看過雪嗎？”，程雲突然注意到兩人說著說著不住側向對方的身體，從剛剛的一條直線變成了一個大大的鈍角三角形。

“看了！我今年寒假正好去了長沙，我人生第一次看到雪！”等等我找給你看，李與亮起手機螢幕，快速的打開微信朋友圈，翻找自己當時發的在長沙拍的雪景圖。

程雲在旁邊看著興致勃勃的李與，眼底彎彎，突然感覺和陌生人聊天好放鬆，另一種放鬆，冇有太多顧忌的放鬆。

“你看！你往右滑！”

李與敲了敲螢幕，把手機遞給程雲，晃眼注意到她伸過來的修長的手。

--“好漂亮！我當時去長沙是夏天，熱死了，冇想到長沙的冬天這麼好看！”

“嘿嘿，也是我拍的好看”，李與拿回手機毫不謙虛的玩笑著。

“到了，我們進去吧。”程雲看到還在專注扒拉手機的李與，輕輕用指尖拉了拉她的衣角。

李與和程雲進站的是這號線前幾站，時間也對，空座比較多。

“坐這吧”，李與指了指門的左邊。

她倆並肩坐著，空氣又歸於平靜，或許是因為車廂裡還有其他人，也或許是其他…

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拿起了手機。李與不小心瞄到了程雲的手機螢幕，她慌張的快速撇開目光，冇裝防窺屏，好像在看什麼文字。

每次不小心看到彆人的螢幕時，李與總是有一種尷尬感。自己裝了防窺屏，不喜歡彆人看自己的螢幕，也會為不小心看到彆人的螢幕而感到抱歉。程雲倒是冇有在意過這些點，也冇注意剛剛李與的眼珠滴滴往迴轉，手慌張的扒螢幕的小動作。

前幾天李與訂了清明去深圳找姐姐的高鐵票，但是訂的時間比較早，好的時間已經早早售罄了。

現在想起來，她思考著還有冇有可以撿漏的晚點的票。李與左手撐著下巴，手肘頂著大腿處，右手刷著票務介麵，輕輕斜著手機，小心思的想給女生看見。

程雲瞥見，頓了頓，不經意的問起：“你清明打算回家嗎？”

“我嗎？我清明去深圳找我姐呢，不過好的時間都冇票了，早售罄了。”李與愉悅的回答，直起身子，下意識的翹起舒服的二郎腿。

“不可能吧？”程雲嘀咕著，邊問邊用手機搜。車廂有些吵，李與冇聽清，看到她正在打開票務係統，靠前去看著她問：“從我們這邊南站到那邊北站，你剛剛說什麼？”

程雲剛想答話，回頭撞向了李與的目光，李與一愣，百分之百的對視足以讓人心跳漏拍。

那一瞬，車廂的噪音變的飄渺，李與感官上覺得周圍世界好像暫停了，就像停在電影慢鏡頭播放裡。

怎麼會有人的眼睛裡好像寫滿了故事，這麼對我的心跳，這麼好看，好喜歡啊，李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。

好像某個電路接上了，電流流通的那一瞬間，是悸動，不住的悸動，一瞬即是永恒。

“嗯？”程雲看著突然發愣的李與。

“啊，不好意思，你說什麼來著？”鐺的一下，靈魂收溯，李與轉頭不好意思的說道。

“你下次可以選這個站點，這個較少人知道，但就在北站旁邊。”，程雲指指螢幕。

“盛慶？冇聽過誒，我記下來。”李與腦海裡幻燈播放著身旁的人的模樣，糯白的皮膚，小巧的鼻子，還有那雙在麵對麵時令我砰砰悸動的小鹿眼，怎麼第一眼冇有發現呢，李與想著，把目光收回螢幕感歎：可以迷倒十五萬個我的長相啊……

聊了怎麼麼多了，而且我們還是陌生人，她為什麼不找我要聯絡方式交個朋友？李與突然緊張的胡思亂想著，滑著手機介麵，心思又飄開來了。

“你在哪個學校來著？”程雲的聲音拉回了沉浸神遊的李與。

“

H大的啊！”

程雲歪頭轉向李與，放空著看著周圍，“好厲害…我跟你說，我爸老想我考研，但是我不想…”，李與看向程雲，聽她繼續說著。

“你不會也想考研吧”，看到對方冇有給反應，程雲冷納納的問。

“nono，我可不想讀研了，我不是那種喜歡這種“讀書”的人，我誌不在此，但是我也不太知道自己喜歡什麼，當初選這個專業也是挺好笑的，考察來考察去最後選了個當時冇有特地考察的，想著可能比較好就業點又是211那就這個吧”

李與抬眼看到程雲不經意的湊前來聽她講，

“但是你要問我喜歡什麼，我絕對秒答：吃喝玩樂！”

李與笑笑向程雲擠眼，“很好笑吧！”

“這叫大悟，人嘛不就是為了開開心心的玩麼”，兩人一對視，有些焦慮迷茫點到為止，萍水相逢，何必剝開洋蔥的心呢。

“列車即將到達…站。”

程雲站起來，麵向李與，“我們要到了哦。”李與抬頭看向程雲，把腿向前伸直放鬆，“我要等車廂們開了再起身，tired～。”

李與看著程雲的頭髮想怎麼會有人剪齊肩碎髮這麼好看。

性彆相同給兩人拉下來“無所謂”的友好簾幕，兩人錯開對方的眼睛，但都大大方方的望向了彼此。李與糾結著，好久冇有這樣聊天了，還是陌生人，好像要個聯絡方式……不敢啊。

一站一坐，車廂的速度緩緩降下，像爆米花一般炸開的心情，裹滿了甜蜜蜜的焦糖。

一切都恰到好處，不是那種激烈的撲通撲通，而是很舒服很美好，冇有憂慮著以後的事，享受著當下地跳動著，悸動著，是清甜的橙香，一點一點的撓著李與的心。

程雲其實打開了好幾次微信介麵發愣，想要個聯絡方式，可是不見麵的話也隻是存了一個“聯絡方式的”朋友罷了，倒不如就點到萍水相逢為止。

人總在糾結，想讓美好進行下去，但又擔心此刻就是最好的，往後都是下坡路。

還是要吧，萬一人家其實心裡不願意怎麼辦，會不會以為我聊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要微信，萬一人家知道我性取向怎麼辦，焦躁小人在程雲心裡跑來跑去，糾結著會不會不禮貌，勇敢小人像小蝦米一樣卷在角落，可惜它的勇氣也不夠多。此刻程雲自覺冇有太多的想法，隻是和對方相處很舒服，以及，有點可愛……

“我在想什麼啊，到底要不要主動要個聯絡方式啊…”

程雲冇忍住輕輕搖了搖頭，內心快擰成麻花了。

“門開了，我們走這邊吧！”

李與站起來側身指到，她模仿著之前女生的動作，拉了拉看起來好像在發呆的程雲。

刷出出站口時，李與停下腳步回頭等女生，人有點多，兩人並不是前後出來，中間夾了一個人。程雲出來趕到李與身旁，看到李與微張嘴想說什麼，人群吵雜，程雲下意識的貼前來聽。

“你在哪個出口？”李與帶著有點糾結的不捨在問。

程雲和她一起向前邁步，“哪個出口不是一樣，我跟你一起出就好了。”

這一趟，兩人總在靠近，靠近。李與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美貌俘虜了，冇多想，隻是奇怪以前看到美女也冇有這般不一樣的悸動。

站在扶梯上。兩人都沉默了一會，誰也不知道彼此糾結的都是一件事。

李與：啊啊啊怎麼不向我要聯絡方式！我開口吧開口吧……

程雲：要不要問個聯絡方式，都在一個地方做家教了而且還在一個大學城啊啊，會不會有點冒犯啊。可惜到最後兩人都冇有張開口……

“那我走啦，我走這邊，拜拜”李與擺擺手道。

“嗯，拜拜”程雲回道。

“算了無所謂了萍水相逢就讓這段邂逅停在最好的時間吧”李與看似瀟灑的安慰自己，二人各自轉頭朝著自己的方向相背而去。

-，內心快擰成麻花了。“門開了，我們走這邊吧！”李與站起來側身指到，她模仿著之前女生的動作，拉了拉看起來好像在發呆的程雲。刷出出站口時，李與停下腳步回頭等女生，人有點多，兩人並不是前後出來，中間夾了一個人。程雲出來趕到李與身旁，看到李與微張嘴想說什麼，人群吵雜，程雲下意識的貼前來聽。“你在哪個出口？”李與帶著有點糾結的不捨在問。程雲和她一起向前邁步，“哪個出口不是一樣，我跟你一起出就好了。”這一趟，...